《Missing》【第二章；第六节】#上瘾同人文#
第二章 蜜月波折多 第六节 活着就好 （封图by danqing-12138）
小两口的蜜月在吵吵闹闹中就快接近尾声了。顾海不想这么快就让因子回部队开始工作，自己也留恋家的温暖，但同时他又想让因子早点儿回去。因为他需要接着窥探因子的内心，继续找机会读日记，他急需寻找答案来确认密码是尤其的生日这件事只是个巧合。他明明已经觉得不可能了，但是一想到婚前白洛因那么放心的让自己去收拾东西，而且ipad从来都大大方方的放在他面前，就更觉得白洛因定是知道自己不知道尤其的生日，所以才这么放心。但即使白洛因只是为了不让他顾海看日记特地选了尤其生日，并没有跟尤其真的发生什么，这也是顾三岁不能忍的。他顾海媳妇儿的日记，凭什么用别的男人的生日做密码？！
所以因子回部队前，顾海特地把自己和因子支出去，然后让佟辙带着技术潜入到他们的新居，把白洛因所有的SCD里的东西都备份了一份儿到自己的ipad上。这样，即使以后白洛因每天去部队时带着ipad，他顾大少也可以有时间偷窥了，而且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，上次在厕所的事儿，他可还记着。
一个月的新婚蜜月就这么过去了，今天是第一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单位。白洛因一大早就去部队报道了，顾海这会儿为了躲避早高峰，决定晚点儿去公司，就窝在沙发里拿着自己的ipad，决定再读读因子的日记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【“2004年1月21日 除夕。 你们，吃饺子了吗？
……
2004年4月1日 愚人节。大海，你醒了吗？”】
在之前每次和白汉旗打电话中，白洛因从来都没问过顾海的消息，他是开口让顾洋告诉大海他死了的那个人，他是那个想保护顾海的人，所以即使他想知道的都会心绞痛，也不能问，当然白爸也只字未提。但其实白汉旗很想告诉白洛因真相，他是唯一一个看着两个孩子受苦，彼此惦记却无法相见的人。但是他也不能，在小海面前不能，在因子面前更不能。因为他觉得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，小海慢慢的也想开了，日子久了，因子也会想得开吧。白汉旗还记得过年前，他最后一次在他们家门口见到小海，那天小海一直坐到晚上，然后突然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，在他们家门口默默的对着因子的遗像磕了三个头，然后又对着他白汉旗磕了三个头，说了声：“叔，再见。因子，再见。”就走了。白汉旗看着顾海离去的背影，欲言又止，几次三番想告诉他关于因子的真相，却说不出口。最后只能大喊一声：“小海，你一定要好好的！”“这孩子应该是想开了吧……”白汉旗默默的想到。
一个在边疆与风沙磨砺，一个在首都与真心较劲，两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大男孩儿，心里都有一座城，都住着一个人。却没办法像别的同龄人一样，过平平淡淡的生活，吃喝打混谈恋爱。太小的年纪，太早的经历了他们本不应该经历的生活，承担了太多他们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。
【“2004年6月18日
又老了一岁，第一次飞行表演，成功！”】
一年多了，白洛因终于有一件可以开心点儿的事儿了。看到因子的飞行表演成功，顾海的嘴角不自觉的骄傲的上扬，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白飞行员飒爽的样子。马上又要到6月28日了，顾海希望在这一天能找到答案。接着读：
【“2004年6月23日 《从开始到现在》”】（愿意的小伙伴儿可以搜来边听边看，张信哲的版本《从开始到现在》。）
今天是顾海的生日。因为之前不喜欢顾威霆和姜圆，也为了两个人可以单独庆祝生日，大海和因子一直是过的阳历的生日。所以，在自己生日出现的这首歌，顾海格外在意，只是看歌名，他就知道这是一首要用心去听，不能错过的歌。顾海把ipad连上了音箱，轻点屏幕，音乐声缓缓地响起来：
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
为何我还忘不了你
时间改变了我们 告别了单纯
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 失去才算是永恒
惩罚我的认真 是我太过天真
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
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
为你等 从一开始盼到现在
也同样落的不可能
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
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
我不能 我怎么会愿意承认
你是我不该爱的人
……
阿哲细腻而温柔的声线，那句“我不能，我怎么会愿意承认，你是我不该爱的人”几乎差点就把顾海的心击碎了。因子的苦，因子心里的痛，因子的深情，顾海从这一篇篇的日记里，越来越清晰的感受着，心疼着，后悔着，爱怜着……轻柔的旋律把顾海的思绪一点点的拽到回忆里去。他还没来得及具体回忆什么，就莫名动的想哭，自从开始看因子的日记，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，内心就突然多了一块儿柔软到不能触摸的部分。
这一天，是顾海的生日，白洛因拿起笔，却真的写不出一个字来。一年了，白洛因没有一星一点的顾海的消息，但是他知道顾海没有死，如果顾威霆的儿子死了，怕是整个军区都瞒不住的。到现在没有任何八卦消息，说明大海没事儿。但是，同样的，白洛因也不知道他到底醒了没。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，这是他一直安慰自己的一句话。白洛因还记得一年前顾海的生日他在学校坐了一宿，直到天亮，才回家收拾行李去征兵点报了道。而今年，一年之后，自己已经可以在天空翱翔了，可是那个用身体为他挡住了死神的大海，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，他却不知道。
这一刻，他真的好想大海，真的好想。哪怕他只能看看他的脸，握握他的手，轻轻的叫一声他的名字，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，什么都做不了！他明明知道也许现在这是最好的结局，但他就是不甘心，就是无法忘记，就是不能释怀！这一天的白洛因，破例请了一天的病、假，在宿舍里抽了一天的烟。部队有规定，不能抽烟，一旦发现，老兵就会拿一包烟塞到你嘴里，一起点着，再拿一个桶罩着熏。为的就是，让那些偷偷抽烟的兵崽子在第一次被惩罚后，以后就再也不敢了。可这会儿，白洛因却自己这么罚着自己，明知道不能抽，但就是想抽！
其实，这一年多来，白洛因已经是这一批兵里的绝对主力了，第一次大型汇报飞行表演时，就因为出色表现立了三等功。所以就像他从来不请假，今天请假部队领导都没原因就批了一样，如果他现在正常抽烟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，可他就是想自虐。一年了，白洛因压抑了一年的情绪，这一年，他拼命拼命的训练，他几乎一言不发，没有一个朋友，也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。做了一年高冷的白飞行员，现在他终于压抑不住了。终于，一盒烟塞到嘴里都点着，把头闷在桶里，任凭眼睛被烟熏的止不住的流泪。今天，忙碌了一年没敢停下脚步的白洛因把时间给了回忆，想到大海用身体保护他的那个瞬间，白洛因忍不住啜泣起来，“大海啊，哪怕是一个消息也好，哪怕是知道你忘了我也好，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！什么都做不了！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音乐还没放完，顾海已经泪目了。那一年，因子的生日他又何尝不记得？也是从那一天开始，心死了一年多的顾海才算活了过来。
那年因子的生日的时候，他半夜跑到了当年背着因子上的天台，朝着地下撒了三杯酒，然后站在天台栏杆边上对着天空喊着因子的名字。喊一声，然后就喝一杯酒。自从决定不再在因子家门口守着（因为顾海实在无法再承受更多的），大海就天天喝的大醉，喝醉了就睡，睡着了眼角也挂着泪水，醒了就接着再喝。虎子，李烁，就连璐璐都陪他喝过酒，没日没夜的喝，有人陪没人陪都在喝。
顾洋这一年一直像个影子一样跟着顾海。不论顾海做什么，他从不拦着，只是一直看着。他以为顾海和白洛因的感情，会慢慢淡去，小海会慢慢接受白洛因死了的这个事实。可是一年了，他鉴证了顾海从不愿接受事实，到表面平静，又从表面平静到现在的喝酒自虐。顾洋他的心就算是铁打的，也被顾海对因子这份深刻的感情，刺穿了，其实早在白洛因让他在顾海醒来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死了的时候，他就已经被震撼了一次。那时候，他只看到了白洛因对这份感情的珍重，却没想到自己那个无法无天什么都不在乎的弟弟会如白洛因一样，执着了这么久，即使是在以为因子死了的情况下。
所以，这一次，也是第一次，顾洋走到了大海身边，拿起一瓶酒猛喝了一口，第一次参与了顾海的悲痛与缅怀。其实这一年，尽管顾海已经知道车祸是顾洋做的手脚，但他从顾洋的眼里看出了他的后悔，他从顾洋的行动里，也感受到了他少有的温度。从小到大，只有顾海跟在顾洋屁股后面，这是第一次顾洋跟着他。顾洋的跟随和不打扰，也让顾海从心里一点儿一点儿的开始原谅他。但是，顾海没办法原谅自己，为什么那么没用，为什么没能保护住因子，为什么自己还活着，为什么没有勇气和因子一起面对死亡以后的生活？！为什么……
而此时，当顾洋站在他身边如此之近时，顾海终于开口了：“哥，你现在满意了吗？”顾洋知道，顾海说的是那次车祸。
“我说不满意，你相信吗？”顾洋回答道，他说的是真心话，到今天这个局面，是他万万没想到的。
“不满意？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！白洛因他死了！因子他死了！”车祸一年后的今天，顾海终于爆发了！他的愤怒，他的忧愁，他的不甘心这一刻都化成了对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怒吼！他双手使劲儿的摇着顾洋，动作大到自己的脚下都踉踉跄跄的，继续说道：
“哥，是不是我也死了，你就高兴了？”“是不是……你告诉我，是不是？”顾海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他喊了一辈子哥的人，要如此对他，如此对他的因子。
“因子啊，因子！”顾海松开了紧握顾洋的手，双手扶着栏杆，朝着夜空大吼着，身体不自觉的前倾着，也因为愤怒而僵硬着。
“顾海，因子没有死。”顾洋就站在顾海身边，一手插着兜子，一手提着酒瓶，平静的说道，突然他觉得好轻松。
“什么？！”“你说什么？！”顾海扭过头，满脸惊讶的看着顾洋问道。这句话他等了一年，他盼了一年，他之前逼问身边的每个人时，多希望有个人能这样告诉他。可这会儿当顾洋真的告诉他的时候，他却不敢相信，因为他已经承担不了相信后的失望。
“真的，白洛因在你出车祸后，就被你爸安排出国了。然后没和任何人联系过，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国家。”顾洋说完，又灌了一口酒。他没有说谎，因为顾威霆没有告诉任何人，白洛因去当了兵。
……
“因子，因子！你在哪儿？！”顾海喜极而泣，这一次的呼喊带着希望，带着期待，紧绷的身体突然被无力感侵袭。
“因子，你没死，你没死……”“因子，活着就好……”顾海滑倒，靠着在天台栏杆坐在地上，边哭边说。一年了，死了一年的顾海的心，终于有了温度。痛苦，绝望，悲伤，愤怒，纠结，无助，欣慰……所有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了过来，除了止不住的泪水，顾海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“活着就好，活着就好……”
“因子，你要等着我，等我找到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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